冰凉的夜风不住地往竹笛上漏空的音孔里钻,聚在掌心,凉得沁骨。魏无羡攥紧笛子,唇角扯动。
魏婴——字无羡含光君。
魏婴——字无羡……令仪卿。
那两人踏月而来,白衣配红衫,都是一等一的品貌,携手步来,俨然是璧人天设。
目光掠过璧人相携的手,魏无羡转开眼。
聂暮酒莫公子晚好啊。
聂暮酒含笑颔首,算作回礼。她见了他,心中颇有欣悦之感,虽才算是初相识,却有一见如故之感,她尚未深想,但感古人言:“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想来如此。
蓝忘机并无言语,眸若琉璃,平静如晦。
蓝琬琰未察觉隐隐的微妙,她走过来,挽住聂暮酒的手臂。
蓝琬琰娘亲。
聂暮酒回握住她,双眉微蹙。
#聂暮酒更深露重,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蓝琬琰这就回去了!琬琰告退。
她就要辞去,聂暮酒复又叫住。
#聂暮酒阿琬等等,你阿兄呢?你见过没有,他可是已经回去了?
蓝琬琰阿兄?
蓝琬琰道:
蓝琬琰方才在冥室时,父亲吩咐了令我们回寝,不过阿兄似有事务向伯父请教,便先往寒室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了。
聂暮酒点头。
蓝瑾瑜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让人操心过。
聂暮酒去吧,夜路小心些。
柔声叮嘱,目送幼女娇艳的红裙没入夜色里,直至辗转不见,聂暮酒这才收回目光。
今夜星辰无几,月色亦无十分皎洁,未至亥时,天色已晚。
一阵夜风拂过,凉意丝丝入骨,聂暮酒不由拢了拢交领。
蓝忘机眉尖蹙起。
他看向魏无羡。
四目相对,都顿了顿,蓝忘机才道:
蓝湛——字忘机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