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衣服进了浴室,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洗完澡终于平静了一些,我抓起遥控器胡乱按了一通,电视屏幕上光影闪烁,可那些喧闹的剧情根本钻不进脑子里——摄像头里她缩在墙角、指尖蹭过脸颊擦眼泪的模样,像生了根的藤蔓,死死缠住我的视线。
“不能心软。”我对着空荡的客厅低声说。为了把她从脑子里赶出去,我拽过瑜伽垫铺在地板上,强迫自己做平板支撑。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浸透了衣服,手臂抖得厉害,可每一次肌肉酸痛的叫嚣,都抵不过门外那若有若无的压抑呜咽。
我又换成跳绳,绳子抽打地面的“啪嗒”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直到跳得气喘吁吁、心脏狂跳,才瘫倒在垫子上,盯着天花板大口喘气。
折腾到后半夜,我打开冰箱灌了半瓶冰水,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浇不灭心底的焦躁。
我点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屏幕里的一彤还保持着蹲坐的姿势,只是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偶尔轻轻耸动一下,像是在无声地哭。
夜风吹得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亮时灭,她的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关掉监控,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逼着自己上床睡觉。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合不上眼。床垫像是铺了针,怎么躺都不舒服。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从前的画面:她趴在我怀里撒娇,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冬天的时候,她冻得手脚冰凉,非要钻进我的被窝取暖;就连吵架闹脾气,她也是气鼓鼓地瞪着我,没过几分钟就忍不住凑过来求和。
那些曾经的温暖,此刻都变成了扎人的刺。我猛地坐起身,抓起手机再次点开监控——她还在。夜已经深了,楼道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却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双手搓着胳膊取暖。
“傻子。”我低声骂了一句,眼眶却莫名发热。担心她冻出病来,担心她在这里蹲一夜会扛不住,无数个“担心”像潮水般涌上来,冲垮了我硬撑了许久的防线。
我掀开被子下床,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门口。手指悬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拧开了锁。
门“咔哒”一声打开,楼道里的冷风裹着一丝凉意涌进来。一彤猛地抬起头,眼睛里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看到我的瞬间,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怯怯地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外套衣角。
“进来吧。”我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