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而骤然亮起的眼眸,心里那片一直翻涌着的惊涛骇浪,奇异地,慢慢平息了下来。
他说出来了。
这个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压抑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答案。
贺峻霖就那样看着他,看了很久,眼眶一点点泛红,但他没有哭,只是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真实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狡黠、疯狂或委屈,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带着酸涩的满足。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转过头,看向窗外无尽的云海。
但这一次,他的肩膀不再是紧绷的,而是放松地靠在椅背里。
马嘉祺也收回了目光,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机舱里依旧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轰鸣。助理在远处敲击键盘的声音也显得遥远。
没有人知道,在这万米高空,密闭的机舱里,一句假设性的问话,和一个近乎承诺的回答,已经悄然改变了某些东西的走向。
那条危险的钢丝,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摇摇欲坠的平衡方式。
而目的地,那个陌生的、没有队友注视的城市,仿佛也成了一个可以暂时喘息的、未知的试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