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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走。
一步,一步。
很慢,很艰难。
我的身体,不再是挺直的。
我微微弓着背,重心不稳,每一步都像在试探。
我的眼神,也不再是空洞的。
我死死地盯着地面,寻找着每一处可以落脚的,相对平坦的地方。
那是一种,属于求生者的姿态。
我走到了街尾。
转过身。
张谋导演,就站在监视器后面,看着我。
他还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拿起对讲机,对摄影指导说。
“看到了吗?”
“以后拍她走路,就这个感觉。”
“收工。”
***
回到那间小小的板房,已经快半夜了。
我坐在床边,脱掉袜子。
脚底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有的已经破了,血和组织液混在一起。
我拿出医药箱,用棉签沾着碘伏,一点一点地消毒。
很疼。
但我一声没吭。
处理好伤口,我才拿起那只被我冷落了一整天的手机。
屏幕上,是鹿晗十几个小时前发来的那条信息。
“到了吗?”
我看着那三个字,忽然觉得很委屈。
但我不想跟他抱怨。
我脱掉鞋,对着自己那双伤痕累累的脚,拍了一张照片。
没有开美颜,也没有找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