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之上？告诉她，她未来的每一天，都可能活在致命的危险里？”
她转过头，看向苏幕遮，眼神里是罕见的、沉重的无奈：“然后呢？让她崩溃？让她绝望？让她独自面对这个她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对抗的恐怖世界？我们甚至无法保证，揭穿之后能立刻保护她周全。陈福还在我们手里，但林喜柔那边呢？其他地枭呢？”
苏幕遮无言以对。聂九罗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她心上。告诉许安妮真相，或许是“正义”的，但带来的，很可能是瞬间摧毁她整个世界、甚至招致杀身之祸的后果。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更多。”聂九罗移开目光，望向漆黑的海面，“知道了这些地枭是如何具体地潜伏，如何与‘血囊’相处。这对我们有用。至于许安妮……”
她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或许，有时候，无知才是最大的保护。尤其是在你根本没有力量反抗的时候。”
两个女孩没有再说话，并肩站在码头上，任海风吹拂。身后是城市的灯火与喧嚣，眼前是深不见底、暗流汹涌的大海。
她们带着沉重而复杂的心情离开，没有揭穿那个残忍的真相。许安妮依旧会为她的“老实”男友担心，为他们的未来奔波，活在她以为的真实世界里。
而苏幕遮和聂九罗知道，她们窥见的，只是这个光怪陆离、人鬼难分的黑暗世界的冰山一角。还有更多像许安妮这样的人，活在精心编织的谎言里，命运如同海上浮萍，不知何时会被突如其来的巨浪彻底吞没。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责任感，沉甸甸地压在了两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