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溪水,在指尖悄然流淌。窗外的梧桐叶落了又生,病房里的日历一页页翻过,转眼已是从盛夏步入深秋。耿继辉在军区总院的康复治疗,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但极其考验耐性的漫长阶段。
那些惊心动魄的抢救、命悬一线的日夜,似乎已成了遥远的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细微进步与偶尔反复的磨人煎熬。
周二的康复训练室,阳光透过大玻璃窗,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耿继辉在刘治疗师的指导和保护下,双手紧握着平行杠,额角青筋暴起,正尝试着进行无辅助的站立平衡练习。
他的双腿依旧微微颤抖,每一步挪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板,而是棉花或淤泥。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砸在光滑的地面上,洇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万能治疗师:“很好!耿队长!重心再往左脚移一点点…对!保持住!五秒…四秒…好!休息一下!”
治疗师的声音平稳而充满鼓励,手虚扶在耿继辉身侧,随时准备应对意外。
傅诗语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织着一件给瑶瑶的毛衣,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丈夫的身影。她看似平静,但织针偶尔的停顿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现在不再像最初那样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而是学会了保持距离,给予他空间和尊严,但守护的目光从未离开。
耿继辉喘着粗气,靠在平行杠上休息,脸色因用力而潮红。他闭上眼,感受着肌肉的酸胀和无力带来的挫败感。这种缓慢的、以毫米计算的进步,比他在训练场上的任何极限挑战都更消磨意志。
耿继辉治疗师,“这…还要多久?”
这个问题,他问过不止一次,但每次都在期待一个不同的答案。
万能治疗师:“耿队长,康复没有标准答案。你的基础好,意志力强,已经比预估的快很多了。但这事急不得,得尊重身体恢复的规律。
万能治疗师:你看,你现在已经能脱离助行器站这么久了,这就是巨大的胜利!要跟自己比,每天进步一点点,就是成功。”
傅诗语也放下手中的毛线,走过来,用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柔声说。
傅诗语“壮壮哥:慢慢来。刘老师说得对,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