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亮起来，满足地眯了眯
张真源是吧？我上大学那会儿，通宵赶项目，全靠这碗馄饨续命
他笑着也舀了一个送进自己嘴里，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张真源那时候租个小破办公室，夏天像蒸笼，冬天冻得手僵，拉不到投资，跑断了腿，吃了无数闭门羹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但妤婕能听出那平静水面下的暗涌
她放下勺子，安静地看着他
张真源最难的时候，卡里就剩两百块，连泡面都算计着吃。合伙人扛不住走了，就剩我一个
他顿了顿，低头搅动着碗里的馄饨，热气模糊了他的神情
张真源最讽刺的是，我爸，就是那时候知道我在创业的，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张真源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张真源他说，放着家里的安逸日子不过，非要出去丢人现眼，自讨苦吃。说我…永远比不上他名正言顺的儿子
张真源我妈…走得早，我是他年轻时犯的一个错误，一个他巴不得抹掉的污点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沉重的石头砸在妤婕心上
她看着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痛楚和倔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伸出手，隔着桌子，轻轻覆在了他放在桌面的手背上
他的手背微凉，带着馄饨碗传递过来的温热
张真源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薄茧，包裹住她的微凉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握了一下，仿佛从她掌心的温度里汲取力量
元妤婕都过去啦
她低声说，手指微微用力回握他
元妤婕你靠自己走到今天，已经很了不起
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抬眼时，那些阴霾已被压下，只剩下暖融融的笑意
张真源所以啊，现在能请你吃馄饨，能带你骑车兜风，能…这样握着你的手，我觉得特别好
张真源特别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