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既定,她仰起头,看向谢七刀:“师父,我想自己建一座药庐,将我平日练手制成的药物存放在那里。”
谢七刀对此并不十分意外。
他早已探查到,谢星眠并未修习他授予的内功心法,而是运转着一套他从未见过的法门。
他只当是她母亲生前所授,并未深究。
只是这个请求,依旧让他感到些许奇异——
难道他们这惯出糙汉刀客的谢家,真要养出一位悬壶济世的杏林圣手了?而且,还是在暗河这种地方。
暗河之人,素来只精于取人性命,何时竟也学着救死扶伤了?
大约,也只有他这个在“外面”长大的小徒弟,还会存有这般不合时宜的“善心”。
“知道了。”
谢七刀压下心中那点荒谬感,声音依旧平稳,“想做便去做。若有人因此寻衅,自有师父替你担着。”
“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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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窗外大雨滂沱,药庐内却暖意融融,干燥而安宁。
谢星眠正漫不经心地分拣着案上药材,动作松散得像是在打发午后冗长的光阴。
这份慵懒却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叩门声骤然打断。
她先看了眼门扉,又望向窗外如注的雨幕,心下嘀咕:这般天气,又是哪个倒霉蛋任务失手,跑来求医?
在暗河,杀手负伤本是家常便饭。若只是皮肉小伤,通常不会寻到她这里。
毕竟,在这等杀戮之地行医救人,本就显得格格不入。为避免被视作冤大头,她立下了规矩——
“诊治从不免费,依伤重程度和药品来定价。”
她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这才踱步至门边。
木门“吱呀”一声开启,谢星眠的目光对上了一张清俊却苍白的面容。
“......苏家人?”
苏暮雨背着一名身着黑衣、昏迷不醒的同伴,听到问话,视线下意识地飘向门旁那块醒目的木牌:
【慕家与狗,不得入内。】
幸好,他是苏家人,总不至于被这位谢家的医师直接拒之门外吧?
他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带着面对生人的客气:
“神医,我的同伴任务中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