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白鹤淮轻声重复,忽然笑了:“苏暮雨也总说这个词。怪不得他待你不同,原来你们连说话的方式,都这么像。”
谢星眠没有接这个让她心绪微乱的话头,转而问道:“白神医,你既是药王谷传人,为何要卷入暗河之事?”
“你当知道,这潭水有多深,多险。”
白鹤淮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她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织锦的纹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
“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我父亲,”白鹤淮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他是暗河的人,我母亲出身岭南温家,因意外与父亲相识......相爱。”
“暗河的规矩,不允许组织成员与外人通婚,所以,他很早就离开了。”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种执拗:“母亲去世后,我便一直在寻他。”
不知为何,对着谢星眠,她竟没什么防备,话也说得直白:
“直到这次......我用‘离魂大法’窥探大家长的记忆时,看到了——我父亲他,是上一任‘傀’。”
谢星眠倏然抬眸。
原来如此。
难怪慕明策骤然翻脸,杀心毕露。
白鹤淮此举,在疗伤之表下,行的是窥探暗河最核心传承与秘辛之实。
于慕明策那般多疑的枭雄而言,这已不止是冒犯,更是致命的威胁与背叛。
“你父亲是苏喆,”谢星眠开口,语气笃定,“之前去白鹤药庄,欲‘请’你回来的两人之一。”
白鹤淮微微睁大眼:“你......信我?”
“嗯。”谢星眠点了点头,“你没有骗我的必要。毕竟,这是你个人的私事。”
说完,谢星眠的目光已从白鹤淮脸上移开,转向密室内部。
…
这是一间类似藏书之处,尘封已久,架上典籍蒙着厚灰。奇怪的是,每一本书的封面上,皆无字迹。
谢星眠的目光扫过这些无字书册,心思却有一瞬间飘远。
她想起自己决意取慕明策性命,除了那沉埋心底、无可消弭的父母血仇,实则,还藏着一重不足为外人道的缘由。
那是在慕明策动身前往唐门、剑指唐二老爷之前不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