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强烈的自厌涌了上来。他到底在想什么？陈钰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那些偶尔在她深夜归来时，无意间瞥见的、沾染在衣领或袖口上、颜色各异却都无比刺眼的暧昧唇印……
那些若有似无、却顽固地附着在她发梢或外套上的、属于不同女性的、或浓烈或甜腻的香水气味……
这些无声却无比清晰的证据，早已无数次地向他昭示着——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游走在他无法理解、也绝不认同的混乱边缘。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刚才还是会因为她即将离开而感到恐慌？为什么会在她冰冷的目光下感到心软？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张脸吗？
闵玧其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聚焦到陈钰的脸上。那张脸，即使此刻覆盖着拒人千里的寒霜，即使眼底布满疲惫的阴霾，即使嘴唇紧抿成一条无情的直线……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线条流畅而锋利的下颌，挺直的鼻梁，浓密如鸦羽的睫毛，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呵……
闵玧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那笑容里充满了自嘲的苦涩和冰冷的洞悉。
原来如此。
自己也不过如此。和那些被皮相迷惑、头脑空空的肤浅之徒，又有什么区别呢？竟然也会被一张好看的脸，在脆弱时刻扰乱了心神，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想到这里，那点苦涩的自嘲迅速凝结成一层更厚、更冷的冰壳。
他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哼笑，仿佛在嘲笑自己方才的失态和愚蠢。
闵玧其“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和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疏离，
闵玧其“我们的关系，确实没那么好。”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陈钰，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闵玧其 “医生早上查房时说，恢复得不错，最快明天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闵玧其“所以，”
他顿了顿，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