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浑身不自在，她猛地转头，狠狠瞪向他：“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她自认为语气够凶狠，可梵云飞只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一层薄红，眼神居然更亮了些，带着点羞赧和兴奋，小声嘟囔：“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沈眠：“……”她彻底没辙了。
这沙狐，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主要是沈眠不想说话）地走了一段。沙漠的夜晚来得很快，气温骤降，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沈眠找了个背风的沙窝，准备生火过夜。她刚拿出火折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指尖“噗”地冒出一小簇稳定的、橙红色的火焰，轻松点燃了干枯的骆驼刺。
是梵云飞，他蹲在火堆对面。
“我会生火，以后都我来。”他看着她说，语气带着点讨好，像急于展示自己用处的小狗。
沈眠没理他，拿出水囊喝了一小口，又拿出干粮默默啃着。
梵云飞看着她喝水时微微仰起的脖颈，线条优美，喉间轻轻滑动，他的喉结也不自觉地跟着滚动了一下。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觉得更渴了。
沈眠察觉到他过于专注的视线，把水囊递过去：“喝吗？”
梵云飞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恩赐，双手接过，却并不急着喝，只是摩挲着水囊口，那里刚刚碰过沈眠的嘴唇。他低头，就着她喝过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含住，仰头喝了一口。
他偷偷抬眼去看沈眠，发现她正看着跳动的火焰，似乎并没留意他的小动作，他偷偷窃喜。
夜里寒风更甚。沈眠裹紧身上的衣服，靠在沙壁上闭目养神。
忽然，一股暖意靠近。她警觉地睁开眼，发现梵云飞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挨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
他刻意变大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盖在了她的腿上。
蓬松，柔软，带着温暖，像一条毯子。
沈眠身体一僵，就要推开。
“冷。”梵云飞先开口了，声音带着点可怜兮兮的鼻音，眼巴巴地看着她，“我们沙狐……原形的时候比较怕冷。”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
“尾巴……尾巴自己跑过去的，我管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