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沈眠痛呼出声,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离仑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混乱,像是认不出她是谁,又像是要把她撕碎。
“谁让你碰我的?!找死!”
他另一只手抬起对准了沈眠的心口。
沈眠吓得浑身僵硬,闭紧了眼睛,带着哭腔喊道:“我、我只是想帮你!你看起来好难受!我们兔子……我们兔子蹭蹭就不疼了!”
她语无伦次,把自己那点幼稚的种族天赋都抖了出来。
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落下。
听了她的话,离仑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一丝。
他眼中的杀意逐渐被一丝难以置信所取代。
帮他?
这只被他抓来、囚禁、威胁要吃掉的小兔子,在他明显失控、充满危险的时候,不是远远躲开,不是趁乱逃走,而是想帮他?
用……蹭蹭就不疼了这种可笑的方法?
他盯着沈眠吓得惨白的小脸,看着她紧闭着的眼睛。
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他依旧扣着她的手腕,但没有再用力。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树洞里只剩下沈眠细微的、压抑的抽泣声,和离仑逐渐平复下来的沉重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离仑才沙哑地开口。
“谁告诉你……蹭蹭就不疼了?”他的语气古怪。
沈眠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见他好像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了,才带着鼻音,小声回答:“就、就是这样的啊……我们族里都这样……”
离仑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只思维简单得像张白纸的小妖,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力。
他体内因为旧伤和心魔偶尔会爆发的剧痛,连他自己都只能强行压制,这只小兔子居然想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解决?
荒谬。
可笑。
幼稚。
可是她手上传来的属于食草妖纯粹温和的安抚灵气,虽然弱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
他猛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沈眠白皙的腕子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回你的地方去。”他转开视线,声音恢复了冰冷,但似乎少了之前的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