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满头满身的沙子，有些狼狈。梵云飞看着沈眠沾了沙粒却依旧清冷的脸，忍不住伸手，想帮她拂去头发上的沙子。
沈眠下意识地偏头躲了一下。
梵云飞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被主人拒绝抚摸的小狗，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低声道：“……有沙子。”
沈眠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样子，沉默了一下，自己抬手拍了拍头发和衣服：“没事。”
梵云飞还是有点蔫蔫的。
接下来的两天，这样的追逐和躲避又上演了好几次。
沙狐皇似乎铁了心要抓儿子回去，派来的人一波接一波，而且越来越精明。
梵云飞被搅得不胜其烦，心情也越来越焦躁。他不想跟沈眠分开，一刻都不想。
这天夜里，他们在一个废弃的土城里过夜。没有生火，只有清冷的月光洒下来。
梵云飞抱着膝盖坐在断墙下，尾巴无精打采地拖在身后，整个人笼罩在一层低气压里。
沈眠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就这么不想回去？”她问。
“嗯。”梵云飞闷闷地应了一声，把头埋进膝盖里，声音带着点赌气和委屈。
“回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是被关着学规矩，就是被逼着处理那些我看都看不懂的卷宗……我爹他根本不管我喜不喜欢。”
他抬起头，看向沈眠，月光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清澈，也格外脆弱：“沈眠，我不想当什么皇子。我就想……就想像现在这样，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的眼神直白而滚烫，里面是毫不掩饰的依赖和眷恋。
沈眠看着他，没说话。
“他们不会放弃的。”沈眠陈述事实。
“我知道……”梵云飞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栗色的卷发。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跑远点！跑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说着孩子气的话，眼神却认真。
就在这时，远处再次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伴随着隐约的妖力波动。
“又来了！”梵云飞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厌烦和疲惫。他拉起沈眠的手。
“走！”
这一次，追兵似乎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追得很紧。
“二皇子！请留步！”后面传来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