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焦点，瞬间集中到了韦韬和杜玉的身上。
卢凌风和苏无名没有耽搁，立刻前往万年县衙和长安县衙。出乎意料，当他们到达时，韦韬和杜玉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来。
两人穿着整齐的官服，端坐在各自的值房内，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释然。
“卢将军，苏大人，你们来了。”韦韬站起身，平静地行礼。
隔壁值房的杜玉也走了出来，沉默地站在韦韬身侧。
卢凌风看着他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眼前的两人，是朝廷命官，是世家子弟，更是可能为至亲复仇的凶手。
苏无名叹了口气，率先打破沉默：“韦县尉，杜县尉，何弼等三名金光会商人被杀，以及韦氏阀阅被砸之事……”
“是我们做的。”韦韬直接打断了他，声音清晰而冷静，没有一丝波澜。
杜玉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承认得如此干脆，反而让卢凌风心头一沉。他握紧了拳，问道：“为何？就因为何弼虐待韦葭？”
韦韬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痛苦和愤怒，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虐待？若只是打骂，我等尚可忍耐。但那畜生……他为了打通商路，竟多次在葭儿的饮食中下药，将她迷晕，然后让金光会那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轮流……轮流欺辱于她！”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而颤抖起来：“葭儿她……她原本是那么明媚活泼的一个人，如今却变得痴痴傻傻，形同朽木！此等奇耻大辱，不共戴天！若不手刃此寮，我韦韬枉为兄长！枉为人！”
杜玉也红着眼睛，咬牙道：“还有杜陵的阀阅，何弼那厮，不仅砸毁石柱，竟还将碎石拿去给他的别馆做垫脚石，他这是在践踏我韦杜两族数百年的荣耀，他该死！所有参与欺辱葭姐、所有嘲笑我士族门楣的人都该死！”
真相大白。
并非简单的士商矛盾，而是一桩由极端羞辱引发的，交织着家族荣誉与个人仇恨的惨烈复仇。
“那个士字，是何意？”苏无名问。
韦韬惨然一笑：“士，士族之士，风骨之士。我们留下此字，并非挑衅，而是要告诉所有人，士族尊严，不容轻贱！即便我们伏法，韦杜之风骨，犹在！”
卢凌风看着他们，心情复杂。
他理解他们的愤怒和痛苦，何弼等人的行径，死有余辜。但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