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任何反抗,平静地跟着士兵离开了他们效力多年的衙门。
几日后,判决下来。
韦韬、杜玉故意杀人,证据确凿,供认不讳,判斩立决。
已死的何弼,因罪行恶劣,追夺一切封赠,挫骨扬灰。
参与欺辱韦葭的另外两名商人,虽已死,家产亦被抄没。
行刑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卢凌风和苏无名站在监斩台旁,看着法场中央的韦韬和杜玉。
两人穿着干净的囚服,神色平静。
杜橘娘带着几个忠仆,在不远处设了简单的祭台,为他们送行,她穿着一身素服,脸色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没有流泪。她知道,这是丈夫和弟弟自己的选择,是他们维护尊严的方式。
沈眠也来了,她站在更远一些的人群外围,撑着伞,默默地看着。
她心里为韦葭感到悲哀,也为韦韬和杜玉的结局感到唏嘘,这个时代的女子,命运何其脆弱;而这些背负着家族荣耀的男子,又何其沉重。
刽子手手起刀落。
两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开。
一场围绕着“去天尺五”家族的惨案,就此落下帷幕。
回去的路上,卢凌风一直沉默着,脸色不太好看。
沈眠跟在他身边,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卢凌风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沉声道:“我在想,何为对,何为错,何弼等人,死有余辜,韦韬杜玉,情有可原,但律法之下,没有私刑。若人人都凭一己好恶快意恩仇,这世道岂不乱了?”
他转头看向沈眠,眼神复杂:“我只是觉得……有些憋闷。”
沈眠明白他的感受。
他是一个恪守规则,信奉律法的人,但这个案子却让他看到了规则与情理之间的巨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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