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乎阴沉木、怕我们顺藤摸瓜吗?那就放出点风声,就说我们在洛水码头,找到了当年那批山货的紧要证人,正在详加询问,不日便有突破。”
“引蛇出洞?”苏无名沉吟。
“风险不小。万一他不动,或者,动得太狠……”
“那就看看,是他藏得深,还是咱们的网结实。”卢凌风语气斩钉截铁。
“枯荷案死了四个人,清虚观烧了一片,赵铭差点折进去。这事,不能没个交代。”
苏无名不再劝阻,只是提醒。
“那驿馆和沈姑娘那边,须得如铁桶一般。”
“自然。”卢凌风望向沈眠离开的方向,眸色深沉。
他知道,饵已洒下,风浪将起。这一次,不仅要抓住水下的鬼,更要揪出那搅动洛水的人。
秋风吹过洛水,水面上,涟漪层层,看不出底下是泥沙,还是漩涡。
风声放出去不到一天,洛阳城的“洛水帮”就遭了殃。
说是帮派,其实就是些在洛水码头上讨生活的苦哈哈,拉纤、卸货、修补船只,抱团取暖。
帮主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脸老汉,人都叫石老大。
天刚擦黑,石老大带着两个徒弟,刚从一条破船里修好舵出来,迎面就撞上三个穿黑衣、蒙着脸的汉子。
话都没问一句,刀就捅了过来。石老大常年在码头厮混,身上有点硬功夫,躲开了要害,肩膀上却被划开一道深口子。
两个徒弟一个当场被捅倒,另一个机灵,跳进了洛水,侥幸捡回条命,连滚爬爬跑到留守府报了信。
卢凌风带人赶到时,码头上只剩下血腥味和围观百姓惊恐的议论。石老大被抬到一旁,军中的大夫正在给他包扎。
老汉疼得龇牙咧嘴,眼里却冒着火。
“老子都不认识那帮杀才!”石老大喘着粗气,“上来就下死手!要不是老子命硬……”
“他们说什么没有?”卢凌风蹲下身问。
“屁都没放一个!”石老大吐了口带血的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