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握着空药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但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你听到了多少？”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听到……”沈眠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听到太医说，我早年中了寒滞之毒，体质特殊。我听到他说……我是被凌雪峰调换的，是那位利太医的亲生血脉。我还听到你说……我是仇人之女，萧焕，这都是真的吗？”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眼圈已经红了，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死死盯着萧焕，等一个答案。
寝殿里安静，只剩下两人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良久，萧焕放下药碗，发出一声轻响。他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仿佛在积蓄力气，也仿佛在逃避沈眠的目光。
“你真的想知道？”他再睁开眼时，眼底是沈眠熟悉的、那种背负着千斤重担的疲惫。
“我想！”沈眠上前一步，声音带了哭腔，“我有权利知道！我到底是谁？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凌雪峰他为什么要调换我？我和凌苍苍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砸出来，每一个都让她心如刀割。
萧焕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但手伸到一半，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好，”他声音干涩，“朕告诉你。但沈眠，你答应朕，无论听到什么，都要冷静，你的身子……”
“你说！”沈眠打断他，现在什么都比不上真相重要。
萧焕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你的生父，是太医，他医术高明，为人刚正，也因此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宫廷隐秘。”萧焕的目光看向虚空。
“当年，先帝病重，后宫争斗激烈。你的生母在生下你不久后，就因病去世了。利太医悲痛欲绝，又恐自己知道太多秘密，迟早会引来杀身之祸，连累襁褓中的你。”
沈眠屏住呼吸，眼泪无声地滑落。
“那时，刚升任吏部侍郎的凌雪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