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晚上，沈眠刚煮好泡面，门响了。
靳朝走进来，脸色比平时更白，左边颧骨有块明显的淤青，走路时左腿有点不自然。他把背包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回来了。”沈眠放下筷子站起来。
“嗯。”靳朝应了声，直接往卫生间走。
“你吃饭了吗？”沈眠跟到卫生间门口，“我煮了面，可以分你一半。”
水声已经响起来，靳朝没回答。沈眠等了一会儿，回到桌边，把自己的面分成两碗，多的那碗推到对面。
靳朝洗完澡出来，看见桌上的面，愣了下。
“坐下吃吧。”沈眠小声说，“不然凉了。”
靳朝站着没动。他头发还在滴水，身上换了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但遮不住脸上的伤和眼里的疲惫。
“我不饿。”他说。
“你饿了。”沈眠很坚持，“你每次受伤都会饿，我知道。”
靳朝看着她，最后还是走过来坐下。他拿起筷子，低头吃面，吃得很快，但很安静。沈眠小口小口地吃自己那份，时不时抬头看他。
吃到一半，靳朝突然开口：“明天晚上，你早点下班。”
“啊？”沈眠没明白。
“七点，我去便利店接你。”靳朝说，“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别问。”靳朝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去了就知道。穿普通点，别太显眼。”
沈眠点点头，心里却打起了鼓。靳朝从没主动说要带她去哪，这还是第一次。
“你……”她犹豫了下，“你这几天去哪了？”
“有事。”靳朝起身，把碗拿到厨房洗了。
沈眠没再问。她收拾完桌子，靳朝已经回卧室了。门关着，但没锁。沈眠在客厅站了会儿，拿出红花油，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沈眠推门进去。靳朝坐在床边，正在看手机。见她进来，他抬眼：“有事？”
“你脸上的伤，”沈眠举起红花油，“得揉开，不然好得慢。”
靳朝沉默了几秒，把手机放下：“随你。”
沈眠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她倒了一点红花油在手上，搓热了，轻轻按在他颧骨的淤青上。靳朝没躲，只是身体僵了一下。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