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刚离水的鱼。
“要命……”他声音沙哑,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把钝锯子拉过木头。
云卿坐在廊下石阶,捧一碟冰镇蜜瓜,咬得汁水四溅。她侧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这才哪到哪?你爹的瞬杀剑第一式,你今日才挥了三百次。”
百里东君把脸埋进椅背,闷声抗议:“三百次!我胳膊都快断了!”
云卿吐掉瓜子壳,笑得幸灾乐祸:“放心,断不了。顶多明晨抬不起来。”
少年哀嚎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喘了片刻,他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你不是说还要教我?是什么?更厉害的剑法?”
云卿“呵”了一声,指尖轻点他额头:“大白天做梦呢?你爹教的你都没熟,就想新花样?”
百里东君不死心,扒着椅沿追问:“那到底教什么?”
云卿卖关子,神秘一笑:“等会儿就知道。好了,出门。”
“啊?”少年脸皱成包子,“我骨头都散了,爹还不让我出府——”
话音未落,云卿已伸手揪住他后领,像拎小猫一样把人提起来。少女腕力惊人,百里东君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踉踉跄跄被拖向侧门。夜风中传来他微弱的抗议——
“云卿!我腿软——”
回应他的,是少女轻快的一句:“软?那就更要多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