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劈开巷口，轮胎急刹发出刺耳摩擦。库忿斯推门跳下，连车门都顾不上关，魁梧身影带着夜风扑到云卿面前。他一眼看见丽丽昏迷在云卿怀里，颈侧淤青刺目，脸色瞬间比路灯还白。
“丽丽！”他声音发颤，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碰，怕一碰就碎。
云卿把怀里人稳稳递过去，声音冷静得像冰：“缺氧导致的短暂昏迷，颈骨没伤，心跳正常。先抱上车，送医院做脑氧监测。”
库忿斯咬牙接过，臂膀收紧，像把整个世界都箍进怀里。他低头，额头抵着丽丽的，呼吸急促而滚烫，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卿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力道重得像要把恐惧拍散：“别废话，上车！”
库忿斯如梦初醒，抱稳丽丽冲向副驾。云卿绕到驾驶座，车门“砰”地关上，手指已按下导航——最近医院，十分钟。她一脚油门，车子咆哮着窜进夜色。
车厢里，仪表盘蓝光幽幽。库忿斯抱着丽丽，大掌轻抚她发顶，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别怕，我在。”
库忿斯抬头，目光与她在镜中相遇，沉重里带着感激：“……谢了。”
医院急诊楼灯光惨白。丽丽被推进检查室，库忿斯站在门外，像一座沉默的山。云卿靠在墙边，指尖轻点手机，给乔奢费发了条定位，附带一句——
【人没事，你那边也注意安全。】
发送完毕，她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眼底寒光一闪而逝。路法的毒计、幽冥魔的利爪、丽丽的昏迷……每一笔，她都要清算。
夜很静，消毒水味道刺鼻。检查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微笑：“缺氧时间很短，没有后遗症，观察一晚就可以回家。”
库忿斯肩膀一垮，像被抽掉千斤巨石。他走进病房，握住丽丽渐渐回暖的手，低头吻了吻她指尖，声音哑得发颤：“我们回家。”
云卿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唇角终于松动，露出一点极浅的笑。她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落地窗——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灯火闪烁，像无数未出鞘的刀。
她抬手，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下一个名字：路法。
“游戏才刚开始。”她低声道，声音冷得像冰，“但规则，由我来定。”
夜色像被拉上一层墨蓝的丝绒，窗外只剩湖面反射的碎银。云卿把笔记本搁在膝头，屏幕的白光映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