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薄如纱，龙虎山的晨钟还没响，林俊彦已经绕着云卿的房门口转了第七圈。
他抬手——又放下，再抬手——又缩回，指尖都快把门上的漆抠掉一块。脑子里天人交战：
“敲吧？万一老大有起床气，一巴掌把我天灵盖掀了怎么办？可不敲……错过通天录的揭幕，我得后悔一辈子。”
正当他抓耳挠腮，门“唰”地自己开了！
云卿一袭白衣，帽檐压得低，露出半张没睡醒的冷脸：“身上有跳蚤？”
林俊彦的手还悬在半空，瞬间立正：“没……没有！今天张楚岚继承天师度，还有通天录，我想看看那玩意儿长啥样！又怕你还没醒，不敢吵……”
云卿把帽檐往上一抬，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走吧。”
“啊？走去哪儿？”
“去看通天录
“哦！哦！”林俊彦原地蹦了两下，小跑着跟上，像只终于得到出门口令的柴犬。
山道石阶露水未干，晨光斜照，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走到半程，云卿忽然开口，语气淡却带着不容置疑：“今天别乱窜，乖乖待在我身边。”
林俊彦脚步一顿，脑子里电光火石——昨晚冯宝宝那句“好多陌生人”瞬间闪现。他压低声音：“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会出事？”
云卿侧眸，瞳仁里闪过一丝意外：这呆子居然开窍了？
林俊彦捕捉到那抹惊讶，顿时鼓腮：“啥眼神！我在你眼里到底有多笨？”
云卿收回视线，唇角极轻地勾了勾：“知道就好，别到处探头，小心被人当靶子。”
林俊彦立刻把脖子缩进衣领，亦步亦趋地跟上。
广场被晨光照得一片雪亮，却静得能听见呼吸。所有眼睛都黏在高台中央——
陆瑾手一翻，掌中多出一只毛笔样的乌木简，简身云纹浮动，幽青炁丝若隐若现。“张楚岚，恭喜！这通天录便交给你了。”
声音不高，却像巨石砸进深潭。众人屏息，目光炽热得能把空气点燃。
张楚岚只扫了那玉简一眼，便收回视线，双手拱起，语调平静却清晰：“陆老，抱歉。这通天录，我不能收。”
话音落地，广场出现一瞬真空——
“那可是通天录啊！”
“啥？八奇技说不要就不要？”
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