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彦抹了把脸，把泪痕胡乱蹭在袖口，小跑着跟上；风星瞳甩了甩指尖残血，侧头冲他低声嘀咕：“别嚎了，再嚎真把你扔在这。”
“你试试！”林俊彦炸毛，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怕前面那道背影再回头给他一爆栗。
三人沿着索道残骸往山脊走。夜色像浸了墨，冰符炸过后的水汽凝成雾，踩在脚下黏腻冰凉。刚走出百米，云卿忽然抬手，示意止步。
“有人来了。”她声音极轻，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风星瞳耳廓一动，脸色微变：“很近，不超过一百米。”
话音未落，左侧灌木“哗啦”一声分开，冯宝宝满身血污地钻出来，手里提着颗人头——花白头发，鼻梁骨上还嵌着半截冰碴，赫然是方才逃窜的苑陶！她随手一抛，脑袋“咕噜”滚到林俊彦脚边，死不瞑目的眼珠正对他。
“啊啊啊——”林俊彦一蹦三尺高，直接蹦到风星瞳背上，四肢锁死，“鬼啊——”
“闭嘴。”冯宝宝掏了掏耳朵，语气寡淡，“他没跑掉，我顺道捡回来。”
云卿垂眸，目光掠过那颗人头，落在冯宝宝染血的刀尖：“受伤没？”
“别人的。”冯宝宝摇头，抬手抹了把脸，结果越抹越花，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她补了句，“憨蛋也逮住了，塞麻袋扔山脚，等三儿的人来了，一起带走。”
云卿点头，神色稍缓，抬步继续往山顶走。冯宝宝跟上，刀尖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暗红弧线
林俊彦还挂在风星瞳背上，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反手一肘怼在肋骨：“下去，重得跟猪似的。”
“我腿软！”林俊彦死活不松手，声音带着哭腔，“我今晚已经超负荷了！精神攻击、物理攻击、现在还有视觉冲击——我要加班费！”
风星瞳翻了个白眼，干脆拖着他往前走，像拖一条巨型挂件。两人跌跌撞撞跟在云卿身后，活像被班主任拎去罚站的问题学生。
云卿等人离开后不久又有人踏足此地
月光像一层薄霜，铺在狼藉的山道上。冰柱参差，有的斜贯树干，有的将尸体钉成诡异的雕塑，寒气尚未散尽，踩上去“咔啦”一声脆响，像踩碎骨质。
巴伦蹲在半截冰棱旁，指腹掠过切口，锋利得立刻渗出一丝血珠。他放到舌尖舔了舔，铁锈味混着冰碴，眼底兴奋的光猛地亮起：“残留炁劲还这么锐……”
夏柳青戴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