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骋再上楼,汪硕已经霸占了他的床,而小醋包一动不动地缠在他没受伤的那条胳膊上,见他靠近,懒洋洋地对他吐了吐蛇信。
见着汪硕,对他这个亲爸都不热络了,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是谁在养它,没良心的家伙。
想把小醋包勾过来,结果它一躲再躲。
气不过的池骋直接上手,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跟他那么亲,但凡他真有把你当儿子,也不至于抛夫弃子那么多年。
说什么一家四口,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爱你。
当年做了那种事,一声不吭就跑出国去,现在又突然跑回来,也不知道打得什么鬼主意。
复合,想什么呢,他才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男人。
目光落在汪硕那张不算出众却十分耐看的脸上,想去外面睡沙发,又觉得不对,这是他家,汪硕睡的是他的床,凭什么让他这个主人睡沙发,让汪硕心安理得地躺在他床上?
将人往边上推了推,径直上床。
池骋不可能让汪硕占了便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上汪硕,人也变得幼稚起来。
闭上眼想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
侧身看着汪硕的睡颜。
硕硕,当年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但凡你告诉我原因,我们还能好好的,不至于像现在,由爱生恨。
池骋也不知道他对汪硕到底还剩多少爱,若是哪天连恨都没了,那才是真正的放下。
可他回来了,过去的那些爱恨情仇怕是不可能轻易放下,到底是谁狠心,明明是汪硕丢下他就跑了,谁能比他还要心狠。
至于他的那个病,会跟他有关系么?
想着想着,不自觉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斜阳照进屋内,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
汪硕枕着池骋的胳膊,池骋手搭着汪硕的腰,和六年前同床共枕的姿势一模一样。
睁开眼,意识尚未回笼,看到身旁有人,下意识亲了亲他的额头,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猛地撒开手。
从床上坐起身,见汪硕翻了个身继续睡,池骋心有余悸地抓了把头发。
还好他没醒,否则真是有口说不清。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哪怕六年过去,依旧没法将下意识的举动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