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白鹤淮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百无聊赖的苏昌河喝完杯里最后一口水打算进屋看看白鹤淮的情况。
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还很黑。
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凳腿子,疼得苏昌河龇牙咧嘴。
看来是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以至于撞个腿都觉得疼得厉害。
弯腰揉揉自己的波棱盖儿,缓解了些许痛意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
睡着的白鹤淮整个人柔和许多,反正比跟他作对的时候要顺眼。
伸手轻捋她鬓角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陪在她身边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苏昌河向来是个很有野心的人,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心像是被塞满了般,别的东西怎么挤都挤不进去。
拿过一旁的毛巾给她擦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十分骨感,她就是用这双手诊脉治病,救了许多人。
他们杀人,她救人,看似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两伙人,如今却在这里成为笼统意义上的家人,外人听了难免怀疑真假,然而这就是事实。
发觉白鹤淮的手指稍稍动了动,只是床上的人未必苏醒,苏昌河轻轻喊了她一声。
“鹤淮?”
没反应,估计是梦里抽抽了。
其实从苏昌河进门那刻,白鹤淮就已经醒了,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干脆就装睡,好在屋里光线暗,苏昌河并未发觉不对。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苏昌河有心事,所以未曾察觉。
自从上回苏昌河同她坦白心意后,心里乱糟糟的,想尽力维持原状,可一看到他那张脸,一接近他这个人,白鹤淮就不知道该如何与之相处,连像先前那样跟他肆无忌惮地开玩笑都做不到。
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在意另一个人,或是觉得因为对方觉得不自在的时候,八成是对他生出了别样的情感。
可那是苏昌河啊,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苏昌河呢。
身旁的人渐渐没了动静,白鹤淮悄悄睁开一条缝,男人坐在地上,胳膊搭在床沿,脑袋趴在上边,似乎是睡着了。
右手还被他握在手里,想动又怕把他吵醒。
萧朝颜说她昏迷的这些天晚上,苏昌河都会偷偷来看她。
所以他就是这样陪在她身边一直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