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下意识眉峰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九公主？这……”
一句不可能差点脱口而出。
她抬眼望向结界里那团几乎要灼破淡蓝屏障的金红色神光，声音压得更低，“王母娘娘的仙元温和，诞下的七仙女皆是柔缓神力，连玉帝的十大金乌，虽掌太阳真火，也未有这般能震碎天庭结界的狂暴力量。这……这孩子的神力，根本不似天家血脉该有的模样。”
天蓬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了九齿钉耙，眼神里的无奈又深了几分。
他侧过身，刻意避开瑶姬探究的目光，只含糊道：“长公主，仙胎孕育本就有万般变数，八公主跟九公主一胎双生，想必一强一弱也是正常。八公主生下来便十分虚弱，这九公主许是得了天地额外垂怜，才生来神力异禀。”
话虽这么说，他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手里的钉耙。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那神力里隐约透出的天地灵气，分明与昆仑深处的古老气韵相似，只是这话，他绝不敢对瑶姬说。
瑶姬却没放过他眼底的闪烁，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添了丝急切：“天蓬元帅，这…真的是陛下的旨意？”
她的目光落回结界，那金红色神光撞得屏障发出细碎的嗡鸣，像极了被困住的幼兽在求救，“这孩子若真是天家血脉，他们怎会舍得将她扔进‘寂心幻境’？千年孤寂，磨的哪里是杂念，分明是要把她磨成没有心的兵器！”
天蓬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警示：“长公主！慎言！”他飞快扫过四周，确认没有天兵窥探，才压低声音。
“此事您管不得，也不能管。”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就当……没看见吧。”
瑶姬望着结界里渐渐弱下去的神光，想起杨婵周岁宴上，女儿抓着她的手指笑出乳牙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刚降生就要被囚禁千年的孩子，眼眶微微发热。
可如今她有家要护，确实不能冒险。
最终，她只能往后退了两步，指尖轻轻拂过云层，声音轻得像叹息：“罢了，我不管。”
可转身时，那道金红色的光还是刻进了她心里，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格外沉重。
她那时还不知道，这道被困在幻境里的、不属于天家的神力，日后会成为她一家生死存亡之际，唯一敢逆着天庭规矩伸来的援手，成为守护二郎一生的人。
九妹的千年孤独，就从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