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你就是看守我的将领？你叫什么？”
听到少女的清喝，里面的人顿了顿，随即传来一阵轻笑声。
天蓬提着九齿钉耙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被戳穿的尴尬：“九公主，小神天蓬，掌管天河水军的元帅。”
九妹站起身，晃了晃手里的山楂果，眉眼里满是促狭：“天蓬元帅啊……这段时间跟着我的人，一直是你吧？”
天蓬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公主说对了。”他走上前，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山楂果上，“这果子还没熟，吃着会酸。”说着，他抬手往树上一点，几颗泛红的山楂立刻变得饱满鲜亮，“这样才甜。”
九妹咬了口果子，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她眯起眼笑起来，眉尾的锐气又软了几分：“元帅为何一直跟着我？是不是天庭要抓我回去？”
天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玉帝那边，我替你瞒着呢。”
他望着九妹眼底的光，语气软了下来，“你在幻境里苦了千年，好不容易见着人间的活气，我…想让你多自在些日子。”
九妹握着山楂的手顿了顿，心口忽然暖暖的。她望着天蓬乱糟糟的头发，咬了口山楂，又递了一颗给天蓬：“那元帅陪我吃果子吧，这棵树的果子，比溪边的野果甜多了。”
天蓬接过果子，看着少女坐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发间，墨色的长发上还沾着片小小的山楂叶。
这模样，哪有半分“未来战神”的影子，分明只是个刚尝过人间甜意的小姑娘。他心里忽然松了口气，或许，让她多待些日子，真的是对的。
“元帅，日升月落为一天，是否？”
天蓬点点头。
“我已经见了十五次太阳，十四次月亮了。太阳…是不是我哥哥？”
天蓬继续点头。
“那……我还能在这里玩多久？”
“再见十五次太阳。”
九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揉进了碎星子，她晃着腿把山楂核轻轻抛进草丛，“十五次啊，那我还能去看城西的稻浪，去听渡口的船歌，还要……”
她掰着指尖数，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望向天蓬，“元帅要一起吗？你总跟着我，都没好好玩。”
天蓬握着山楂，望着少女眼底毫无阴霾的期待，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小神奉命看管”的话，只低声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