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一声怒吼，胸腔里积压的悲愤与不甘尽数爆发，残存的仙力在她掌心疯狂凝聚，竟泛起比之前更盛的淡金色光芒。她猛地抬手，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狠狠扇向面前的四个金乌。
掌风裹挟着凌厉的气浪，如狂风过境般席卷开来。四个金乌猝不及防，被这股远超他们预料的力量狠狠击中，金焰瞬间黯淡，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不知所踪。
九妹用力捶打桃山，可那桃山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她只好拖着残破的身躯，穿过石壁进入桃山。碎石硌着她受伤的膝盖，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最终重重跪倒在瑶姬面前，声音里满是破碎的愧疚：“姑姑，对不起……”
瑶姬看着她满身伤痕、仙裙染血的模样，眼眶瞬间泛红，挣扎着想要俯身，却被锁链拽得生生顿住：“孩子，整个天庭最对得起姑姑的，就是你了。”
“可我……没护好你们。”九妹的肩膀剧烈颤抖，泪水砸在地面尘土里，晕开深色的印记，“姑姑，求你杀了我吧，生在这冷漠的天庭，我好痛苦。”
瑶姬抿紧嘴唇，心里反复挣扎——要不要告诉九妹，她的本源仙脉，与玉帝和王母都有着微妙的差别？可连她自己都没弄清，九妹到底是不是王母亲生。这份疑虑压在心头，让她迟迟无法开口。
“姑姑……”九妹的声音又轻了几分，带着彻底的绝望，像溺水之人在寻求最后一丝解脱。
“我不懂为什么，他要那么残忍，那么无情，还要求我跟他一样残忍无情！姑姑你杀了我吧，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他是会遗憾少了把刀，还是会痛心少了个女儿。”
瑶姬看着九妹满是绝望的眼神，心像被揪着般疼，她挣扎着向前倾身，锁链勒得手腕生疼也全然不顾：“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任何人放弃你，姑姑都不准你放弃自己！这不因为你是我的侄女，只因为你是你，那个善良的女孩。如果可以，姑姑希望你能做一个造福三界，爱护苍生的好神仙。”
她伸手轻轻抚过九妹满是伤痕的脸颊，指尖触到的温热让她眼眶发烫：“你护不住我们，不是你的错，是这天规太硬，是你父皇的心太凉。可你不能死，你得好好活着——活着才有机会，活着才能看看，这世间不只有天庭的冷漠。”
九妹的眼泪更凶了，死死攥着瑶姬的衣角，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可活着好难……我看着你被压在这里，看着姑父和表哥他们惨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