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黑斑，他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方才我给嫂子把脉，脉象错不了，是有孕了！”杨婵又重复了一遍，眼底闪着光，“只是嫂子自己不知道，还以为是胖了，想着明日要练鞭呢，你可得好好跟她说，让她别再逞强了。”
杨戬缓缓放下笔，脸上的沉稳渐渐被震惊取代，随即涌上浓浓的欣喜，连带着耳尖都微微泛红。
他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指尖微微颤抖，显然是激动坏了——几百年的夫妻，他也奢望过能有个孩子，只是师父说他们二人法力太高，不易有子。如今骤然得知喜讯，竟有些不知所措。
“二哥，你快去找嫂子吧，好好跟她说说，别吓着她。”杨婵轻声提醒道。
杨戬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脚步有些急切地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灵昭还在石桌旁摆弄着她的巨蟒蛇鞭，琢磨着明日的练鞭套路。见杨戬走来，她抬头道：“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也觉得我明日该好好练练？”
杨戬走到她面前，俯身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异常坚定。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平日里锐利的目光此刻满是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灵昭，别练鞭了。”
“为什么呀？”灵昭挑眉，“我还得减赘肉呢。”
杨戬喉结动了动，斟酌着语气，一字一句道：“不是赘肉。三妹刚给你把过脉，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灵昭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她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手指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声音带着几分茫然：“怀了……孩子？”
“嗯。”杨戬轻轻点头，握紧她的手，语气愈发温柔，“是真的。往后不能再动粗、练鞭了，得好好休养。灵昭，我们要有孩子了，我们的家，会多一个孩子。”
灵昭看着他眼中真切的欣喜与珍视，又低头摸了摸小腹，那点莫名的酸胀感仿佛有了归宿。
她眼底泛起一丝湿意，却不是难过，而是突如其来的动容与欣喜。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捶了杨戬一下，却没用力：“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还以为自己胖了，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是我迟钝，没早察觉。”杨戬轻轻揽住她，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捧着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