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的灵气裹着清寒，王母娘娘落在草庐前。
“二郎神，”王母声音温和，带着天庭的威严，却也藏着几分惋惜，“炎华元君之逝，你不必过于执念。”
杨戬背对着她，指尖还停留在灵昭的墓碑上，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江水：“娘娘来此，莫非是幸灾乐祸的吗。”
王母款步走来，扫了一眼灵昭的坟墓，开口道：“你还想一直和天庭对峙下去吗？杨戬，你的机会来了，一个修复和天庭关系的机会。”
“杨戬不需要什么机会。”
“玉帝就算有做错的地方，但他是三界之主，如今他愿意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让步？”杨戬像是听到了笑话，“他总是在被逼无奈的时候才会让步。他要颜面，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需要颜面吗？”
“可现在天庭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他却让步了。他不再计较你以往的所作所为，还能封你为司法天神，掌管天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杨戬凝看她片刻，想通了缘由，扯了扯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是孙悟空让他意识到的吧？你们只是想借我的法力震慑三界，让他们不敢造次，说白了，还是想让杨戬做你们的走狗。”
王母挑眉颔首，见权力吸引不了他，便换了思路：“血浓于水，他毕竟是你的亲舅舅。你杀了他九个儿子，他愿意低下头认你这个外甥，真的很不容易。”
“外甥？”杨戬转身，声音带着冰碴子，“若是杨戬没有今日的法力，他会认我这个外甥吗？”
“都五百多年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化解了，你还能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杨戬对你们那套陈腐的天条不感兴趣。”
“当年你降妖除魔、治水救民、助周伐纣，功绩昭然，三界共睹。”王母沉声道，“逝者不可追，你总不能守着一座孤坟，耗尽永生。天庭能给你尊荣，给你执掌乾坤的权力，让你忘却过往伤痛。”
“伤痛？”杨戬眼底掠过一丝破碎的痛楚，“王母错了。这坟里埋的，是我的心。心都没了，尊荣与权力，于我何用？”他抬手，指向墓碑，“哪怕是三界之主的位置，也不及她坟前一抔土。”
王母蹙眉，语气添了几分凝重：“杨戬，你乃肉身成圣的大能，当以三界为重，不可困于儿女情长。灵昭若泉下有知，也不愿见你如此沉沦。”
“她不会愿意见我。”杨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