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盛满了整个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一百多年的等待与思念，一百多年的孤寂与沉寂，在这一刻尽数化作眼底的湿意，模糊了眼前的身影，也模糊了跨越时光的界限。
阿昭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刚要开口追问，目光却猝不及防撞进他的脸庞——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轮廓冷硬却自带锋芒，连眼底未散的湿意，都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俊朗。
她长这么大从没出过剑门山，山村里的少年郎个个黝黑粗粝，哪里见过这般容貌气度的男子，一时间竟看呆了，方才的疑惑和发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一向自诩剑门山第一美人，平日里对着溪水照影，总觉得自己眉眼灵动，无人能及，可此刻在他面前，竟莫名觉得有些自惭形秽，脸颊悄悄泛起热意，青衫衣角被她下意识攥紧了些。
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刚才的问题，又想起他眼底的泪水，脸颊更热了，声音也弱了几分：“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快要哭了？”
他缓缓站起身，宽厚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肩头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紧绷。看着阿昭泛红的脸颊，和她眼底未褪的惊艳，嘴唇动了动。
一百多年的思念与孤寂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眼前人这鲜活的气息，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心底的汹涌。他猛地伸出手，将阿昭紧紧拉进怀里。
宽厚的臂膀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粗布衣衫下是滚烫的体温，混合着草木与碑石的清冽气息。
他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胸膛剧烈起伏，压抑了百年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带着无尽的酸楚与狂喜。
阿昭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他坚实的怀抱，鼻尖抵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又急促的心跳。她何时这般与男子亲近过，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青衫衣角被攥得发皱，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心里的熟悉感与空落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仿佛这怀抱本就该是她的归宿，可陌生的悸动又让她手足无措。
她僵硬地站着，小声挣扎：“你……你干什么呀！放开我！”
杨戬却不肯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泪水终于冲破了倔强的防线，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她的青衫肩头。“灵昭……”他喃喃低语，声音破碎又哽咽，“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阿昭一听这名字，倒抽一口冷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