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药铺时，只见满地血迹，昭华刀插在雪妖尸身上，阿昭脸色惨白，缩在角落不停咳嗽，眼里满是恐惧，眉眼却和灵昭一模一样。
阿昭抬头看见他，眼泪掉下来，吓得说不出话。杨戬攥紧拳头，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以前的事，心口发紧。
他伸手扶她，指尖刚碰到她胳膊，阿昭就猛地一颤，往后缩了缩，一直瑟缩着，咳嗽得更凶，眼泪直掉，含糊说：“别碰我，咳咳……别过来……”
杨戬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发白。满地血迹衬得她脸色更白，看着特别脆弱。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放低：“别怕，雪妖死了，我不会害你。”
她挣扎着爬向父母的尸身，伸手碰了碰他们的手，冰凉一片。阿昭身子一软，趴在旁边哭起来，声音又哑又急，还带着咳嗽：“爹……娘……咳咳咳……”
杨戬站在原地没动，拳头攥得死紧，指尖掐进掌心。他看着阿昭单薄的背影，听着她的哭声，心口像被堵着什么，闷得发慌。
昭华刀在他手里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阿昭的哭声。他没上前，也没说话，就那么站着，挡住门口的风雪，任由阿昭哭着，没再打扰。
杨戬僵在原地，指尖的凉意还没散尽，心口的钝痛已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是第三世了。
第一世，他亲手斩了他们的孩子，看着她眼里的恨毒像淬了冰的刀子，刻了他三百年；第二世，他明明寻到了阿昭，却被愧疚和胆怯缚住脚步，连一句解释、一次靠近都不敢；如今时隔三百年的第三世，他终于在她最狼狈、最绝望的时候赶到，她缩在血泊里，浑身发抖。
这让他怎么离开她？
满地血迹刺得他眼眶发紧，阿昭嘶哑的哭声混着咳嗽声，一声声撞在他心上，闷得他几乎窒息。
阿昭趴在父母尸身上痛哭，单薄的背影在血泊中摇摇欲坠，每一次颤抖都像重锤敲在他心上。
杨戬在阿昭房后找了块平地，拿起棚屋里的锈铁铲挖坑。冻土紧实得硌铲，他一铲接一铲凿得利落，动作沉稳。
阿昭裹着厚实的棉袄蹲在一旁，双手攥紧衣襟，眼泪砸在雪地上洇出小湿痕，肩膀抽抽搭搭，目光始终黏在父母的遗体上。
坑挖好，杨戬小心移过遗体埋下，覆上土垒成小坟。
他直起身，手背蹭了蹭眼角，声音放得很低：“姑娘，你叫什么？”
阿昭还蹲在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