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什么？你怀……”
灵昭猛地逼近，眼中恨意翻涌，“你怕我再重蹈覆辙，怕我记起过往找你复仇？所以你推开阿昭，放任吴昭流离？杨戬，你最自私的地方，就是永远把‘为我好’挂在嘴边，却从没想过我要什么！”
她挥刀直劈，刀风凌厉：“你守我坟几百年，是真的愧疚，还是怕我回来找你偿命！”
灵昭红着眼猛劈猛打，恨意如潮水般淹没理智，直到余光瞥见墓碑上“瑶姬之墓”四个字。
她的动作骤然顿住，刀风戛然而止。
那是当年她拼了半条命也要护住的人，是杨戬的母亲。
灵昭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当年她为了瑶姬身背桃山，以肉体之躯抵抗玉帝的言出法随；为护杨戬杨婵，硬抗金乌的灼烧；锁妖塔里，小金乌揭露她昆仑仙胎的骗局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瑶姬一家的遭遇。
“你守着你母亲的墓，守着灌江口，守着你所谓的责任。”
灵昭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刀刃指着瑶姬的墓碑，“可你忘了，当年是谁和你一起对抗天庭？杨戬，你护住了所有人，唯独没护住我，没护住我们的孩子！”
杨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母亲的墓，喉结滚动，眼中满是痛楚：“我从没想过要推开你……阿昭时，我认出你魂魄归位，我怕强行留你，你会重蹈覆辙；吴昭时，我……”
“借口！全是借口！”灵昭猛地挥刀，杨戬躲避之间，刀身擦着杨戬肩头劈过，斩断他一缕发丝。
“你怕我记起过往，怕我怨你杀子，怕我连累你守护的这一切！杨戬，你从来都只爱你自己，只爱你那可笑的责任！”
她再次提刀，却不再直劈杨戬，而是转向瑶姬的墓碑。杨戬瞳孔骤缩，终于动了，唤出三尖两刃刀挡住刀刃：“灵昭！有什么冲我来，别伤我母亲的墓！”
“伤她的墓？”灵昭冷笑，力道骤然加重，“我当年护她子女，如今她儿子却害我两世丧子、颠沛流离！杨戬，你既这么在乎你母亲，怎不想想我失去孩子时的滋味？！”
刀身与杨戬的神力碰撞，迸发出刺眼的光华。灵昭借着反震之力后退数步，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今日，你若还是畏畏缩缩不肯与我做个了断，我便炸了你家坟！”
她掐诀引动周身黑气，昭华刀的双头同时亮起寒光，这一次，她再无半分迟疑，直刺杨戬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