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说，但那双原本刻意沉寂的眸子里，此刻却仿佛有暗流涌动，有火焰在冰层下燃烧。
嫦娥读懂了这无声的回应。她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掩住了唇，眼中瞬间盈满了更深的忧虑与……恐惧。她明白了，灵昭与杨戬所图之事，定然惊天动地，其凶险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院落中，月光依旧清冷，两个女子静静对立，无声的默契与沉重的秘密在她们之间流淌。一个已然窥见冰山一角，心潮澎湃；一个深知前路艰险，只能以沉默守护。
嫦娥满脸的动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灵昭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嫦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才缓缓闭上眼，任由那压抑许久的酸楚在胸腔中弥漫。
月光依旧皎洁，却再也照不进心底的寒凉。她能做的，唯有在这条孤绝的路上，更加坚定地走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所有的牺牲与隐忍，才能得到解答。
送走嫦娥，灵昭只觉得身心俱疲。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之下，是与日俱增的煎熬。她挥退侍从，独自回到清冷的卧房，褪下沾染了尘土的战甲，只着一身素白中衣，准备熄灯就寝，试图在短暂的睡眠中寻求一丝喘息。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灯盏时，一阵轻微却急促的叩门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嫂子……嫂子你睡了吗？”门外传来的，是哮天犬压抑着焦急的声音。
灵昭的心猛地一沉。
她迅速披上一件外袍，打开房门。月光下，哮天犬化作了人形，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措，一双眼睛急切地望着她。
“怎么了？”灵昭压低声音问道，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嫂子，你去看看我主人吧……”哮天犬的声音带着哽咽，几乎要哭出来，“他从凌霄殿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神殿里，谁也不让进。我……我偷偷从门缝里看，他没批卷宗，也没修炼，就那么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哮天犬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从来没见他那样过……就好像……好像整个人都没了魂儿一样。嫂子，我知道现在不该来找你，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灵昭听着，只觉得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了心脏，比任何神兵利刃都要锋利。
她能想象出那幅画面——空荡冰冷的司法天神殿，无边无际的黑暗，那个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