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兴冲冲地在前引路，灵昭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的心绪，跟在他身后。
还未走近，便见漫天绯红中，那青衣少女的身影翻飞腾挪，掌风凌厉，身法比十几年前那个在黑蛟潭边挣扎的小丫头不知强了多少。
少女察觉到有人靠近，骤然收势，警惕地回头。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整个人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是……您？”少女的声音带着演练后的微喘和巨大的惊愕，“您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位是当年在黑蛟潭挥手间斩杀凶蛟，并指点她来峨眉山拜师的神仙！
灵昭的手还虚扶着女儿的臂膀，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属于年轻生命的温热与力量。她看着女儿眼中纯粹的震惊与疑惑，心潮澎湃，几乎难以自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却依旧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我来……找你。”
少女更加困惑：“找我？神仙您……”
灵昭轻轻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深邃地望进她的眼底，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那漂泊了三百多年的灵魂：“孩子，我不仅仅是当年救你的神仙。”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确认：
“我，是你的母亲，灵昭。”
“母亲？”少女喃喃重复，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僵立在原地。救命恩人……和……母亲？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在她脑海中激烈碰撞，让她一时无法思考。
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灵昭心中大恸，眼中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她轻轻将女儿拥入怀中，声音哽咽：
“是，我是母亲……对不起，现在才来认你……我的孩子……”
感受到怀中温暖的、真实的触感，听到头顶传来那压抑了数百年的哭泣与忏悔，少女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软化下来。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关于孤独和身世的迷茫，在这一刻找到了源头；师父孙悟空偶尔流露的欲言又止，也有了答案。原来，她并非无根浮萍。
她犹豫地、慢慢地抬起手，回抱住了灵昭，将脸埋在她肩头，闷闷地喊了一声： “娘……”
这一声呼唤，彻底融化了横亘在母女之间三百多年的冰霜。
孙悟空在不远处看着，掏了掏耳朵，仰头望天：“这桃林哪儿来的风沙，真是……” 他扛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