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顿住了，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大，里面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是越来越浓的惊异。他像是看到了一个极其精妙、却又违背了他某些预想的造物。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你……你你……”玉鼎真人指着杨云舒，手指微微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猛地转头看向灵昭，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是？！灵昭！这丫头……她、她是谁？！……这这这……你跟杨戬那小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围着杨云舒转了两圈，像是看到了什么旷世奇珍，又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嘴里念念有词：“像！太像了！这简直是照着你们俩模子刻出来的！天啊！这得是多少年前……不对，你轮回之后……难道是第二世那时……？”
玉鼎真人不愧是博古通今，脑子转得飞快，瞬间就推断出了大致可能的时间线，但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徒孙”砸得头晕眼花。
杨云舒被师祖这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又往母亲身边靠了靠。
灵昭看着师父那副震惊到几乎跳脚的模样，心中那点紧张反而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对玉鼎真人说道：“师父，您先别激动。她叫云舒，杨云舒。是弟子……是弟子在人魂轮回那一世，与杨戬所生。”
“这面相……七分似你轮廓，八分承他眉眼……妙，实在是妙！”他喃喃着，脚步不自觉地靠近，目光灼灼地在杨云舒脸上逡巡。
他迅速抓住了关键，眼神锐利地分析起来：“是了是了！这就说得通了！正因为是凡胎肉体，没有你身为昆仑仙胎那庞大本源神力的支撑与冲突，反而……反而成了最好的‘容器’和‘缓冲’！”
他像是解开了一道千古难题，抚掌轻叹，语气带着一种学术性的兴奋：“凡胎虽弱，却也因此不用引动两种顶级血脉剧烈冲突的‘燃料’”
他越说眼睛越亮，再次看向杨云舒时，目光里已经充满了欣赏与一种发现天地至理的喜悦：“难怪！难怪她能安然降生，还能有如此灵秀之姿！这并非是侥幸，而是在那种极端条件下，唯一可行的生机之路！孩子，你本身就是一道奇迹！太精辟了！”
杨云舒被师祖这番又快又深奥的话说得有些茫然，但能感觉到师祖并无恶意，反而是由衷的赞叹，她紧绷的小脸稍稍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