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起身，头也没抬，只是随手将昭华刀向上一抬。
“铛”的一声，敖春连人带耙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数丈外的地上。
他惊愕地抬头，正对上灵昭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杀气，没有轻蔑，甚至没有怒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淡然，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
“八太子！”天蓬急忙上前，语气带着严肃：“她可不是一般人，昭华刀可不留情！别闹！”
灵昭看着被天蓬护在身后、满脸不甘却又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的少年，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但若连自己的实力都掂量不清，只会白白送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敖春被沉香扶起来，强忍着胸口翻腾的气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灵昭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只淡淡吐出六个字：“你惹不起的人。”
天蓬见状，急忙再次上前按住敖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八太子，今天她在这里，你还是……莫要逞强！”
他特意咬准“八太子”三个字的字音，为了让灵昭听到，让她看在听心、寸心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不！” 敖春猛地甩开天蓬的手，眼中血丝遍布，几乎是嘶吼出来，“杀姐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报仇雪恨！”
灵昭原本已打算转头不再看他，听到“杀姐之仇”几个字，微微一顿。她略有所思地侧过头，目光重新落在敖春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八太子？” 她似乎才将这个称呼与某些信息联系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是哪里的八太子？”
“东海！我是东海八太子敖春！” 少年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划过脸颊，“杨戬他杀了我四姐敖听心！此仇不共戴天！”
“听…听心？” 灵昭重复着这个名字，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真切的涟漪。
一千多年前，她与杨戬等人奔走治水、斩妖除魔时，曾与那位英姿飒爽、明辨是非的东海四公主并肩作战过，交情匪浅。
她竟然……死了？还是被杨戬所杀？
灵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瘫坐在地、由哮天犬搀扶着的杨戬。
杨戬迎上她的目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