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挠挠头，突发奇想：“主人，嫂子好像已经神志不清了。但她现在这样……是不是也算……嗯，少食多餐，养生之道？”
杨戬：“……”
他看着那团窝在角落，把自己缩成一个毛球，只听得见细微“咔嚓”声的白兔，扶额的手就没放下来过。想他二郎神君，纵横三界，如今却对着一只自家夫人变的啃草兔子束手无策。
半晌，杨戬叹了口气，开始静心打坐疗伤。
月上中天时，杨戬缓缓收功，第一件事便是望向墙角。
那团白绒绒的身影还窝在原地，似乎啃草啃累了，正揣着小爪子趴着，耳朵却还警惕地微微抖动。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团温热拢入掌心。兔子在他手里轻轻一颤，红眼睛半睁着瞥了他一下，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或许是累极了，又或许是潜意识里熟悉且信任这气息。
杨戬靠坐回岩壁，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用指腹极轻地梳理着她背上有些凌乱、还沾着点点干涸血渍的绒毛。动作缓慢而稳定，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
兔子起初身体还有些僵硬，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中，渐渐放松下来，小小的脑袋无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膛，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
过了许久，杨戬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动了动。他低头，正对上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那眼神里似乎恢复了一丝极淡的清明，但转瞬即逝。她只是用小鼻子轻轻蹭了蹭他衣襟，然后又阖上眼，往他怀里更深地缩了缩，沉沉睡去。
杨戬抚摸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都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和更加轻柔的抚摸。
看来啃草……还是有些效果的。
杨戬是在一阵细微的动静中醒来的。洞外天光微亮。他甫一睁眼，便察觉怀中的重量与温度不同——灵昭已恢复了人身。
她依旧蜷在他怀里，侧脸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几缕长发铺散在他衣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低头，正对上她仰起的视线。
她睁着那双过于清澈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与纯粹的好奇，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靠在这个人怀里。
见他醒来，她也没有动，只是依旧维持着依靠的姿势，目光在他脸上流连。
杨戬呼吸一滞，身体瞬间僵硬，揽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