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暖得正好,镇国侯府的马车稳稳停在府前,车帘掀开,镇国侯夫人特意换了身正装,身姿端庄温婉,扶着侍女的手缓步下车,周身透着世家主母的雍容气度。
紧随其后的卫韫,一袭暗纹锦袍,眉眼间带着几分郑重温和,步伐沉稳。最后下车的媒人,手里提着沉甸甸的礼盒,脚步轻快地跟在母子二人身后,嘴里不住念叨着“天作之合”。
苏府的下人早已得了通报,连忙躬身迎上,引着三人穿过回廊,绕过一方锦鲤嬉戏的莲池,径直往正厅走去。
厅内,苏老爷身着藏青色常服端坐主位,神色间带着几分审视与威严,昭熙则坐在主位一侧的梨花木椅上,一袭月白绣折枝梅长裙,裙摆垂落在金砖上。
此时卫韫几人尚未到厅,苏景渊已清晰感受到自家闺女身上那股子不服输的气焰,哪里像是要议亲的模样,反倒像是即将登台比试的武将。
苏景渊暗自叹了口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头了然,这丫头定是要因卫韫那点算计,今日怕是要借着这场合,好好给他个下马威。
苏景渊“熙儿行还是不行,你给为父一个准话呀”
昭熙“定是自然要定下的,如今人人皆说我与他情深义重,甘愿下嫁。即使不嫁,我也名声尽毁和太子殿下婚事自然也没戏了”
昭熙“卫韫知晓我本是谁,他性子执拗。我虽知他不会捅出去但得罪镇国侯府不划算。他既然要如此,那便嫁,待父亲您回了江南,我身后既有长公主撑腰,又有镇国侯府做依仗,往后在这华京,也没人敢轻易欺辱我。”
昭熙素来想得清楚,从前在江北她不想默默任人宰割成了砧板上的肉所以她就要来这天子脚下谋生,如今陛下对她倒是放心,可这深宫朝堂,步步皆是算计,唯有攥紧足够的依仗,才能活得体面,活得安稳。
话音刚落,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低语,南星掀帘而入,发丝微乱,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躬身行礼时气息仍有些不稳
南星“见过老爷,见过郡主。”
南星“郡主,宫中来人了,说是奉陛下口谕,即刻召郡主入宫觐见。”
苏景渊“入宫?”
苏景渊神色一凝,眼底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