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窗纸染着一层淡淡的雪光,昭熙便起身,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件半旧的素色棉裙。料子是寻常的粗布,却浆洗得干净挺括,袖口还绣着一圈小小的腊梅,是当年祖母亲手给她缝的。
换上这棉裙头发扎着麻花辫带着条绣花头巾。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又好像还是一样的。
去到了祖母房中,祖母已然转醒,她不顾南星几人差异目光让她们都下去,屋内瞬间静了下来,只剩她们祖孙二人,
昭熙搬了张矮凳,坐在床榻边,将祖母的手轻轻放在膝头,用自己的掌心焐着。她低头看着祖母枯瘦的手背,青筋凸起,心头阵阵发疼。
-余祖母-“怎么又要哭鼻子了”
-余祖母-“祖母没事就是风寒而已,倒是你怎么跑回来了”
-余祖母-“你现在同余家可不能多粘连”
祖母说着那手轻轻抚摸她的头,许久未见孙女,她也想念的紧。
昭熙“我不是哭,是太久没见祖母,想您了。”
昭熙“什么粘连不粘连,我本就是余家的人,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能不管?”
吸了吸鼻子眼泪偏偏要作对落下,她像以前一样抱着祖母娇滴滴的撒娇,祖母却是狠狠点了下她的额头。
-余祖母-“你这丫头,祸从口出,你是郡主现镇国府七夫人,你能不计前嫌我孙女存在,来看我这老婆子已经很好了”
昭熙“什么嘛…”
昭熙抱着祖母胳膊的手收得更紧,脸颊蹭着她单薄的衣襟,她没有贪恋太久 把暖炉往祖母被褥里塞了塞,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又连忙裹紧了锦被。窗外的雪又开始飘了,细细碎碎的,落在窗棂上,悄无声息。
昭熙“今日精神好些了,我给您梳个当年的发髻好不好?”
昭熙拿起床头的桃木梳,梳齿轻轻划过祖母稀疏的银发
-余祖母-“老骨头了,梳什么发髻,倒不如你给我讲讲,在华京有没有偷偷闹脾气?”
昭熙“才没有。”
昭熙撇了撇嘴,她在华京哪敢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