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拱立的石墙上有着贯通四围的凹槽,槽内灌满油脂,熊熊烈火日夜不熄,囚室照得如白昼,如仲夏般潮热难耐。
卫韫被链条锁在十字木桩上,身上尽数皆是鞭伤,渗出血迹,将衣衫染得斑驳。
“哗啦”一声,一盆冰水迎面泼下,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衣衫,积水顺着他的衣襟蜿蜒流下。
“牢中闷热,本官怕卫小将军气短,先给你解解乏。”
曹衍负手站在一旁,嘴角勾着阴鸷的笑,卫韫抬眼,冷冷盯着他。
“若是眼神能杀人,本官怕是已经被你杀了千百回了。可事到如今不过,即便我帮你放下来,你可敢杀我呀”
曹衍缓步上前,语气满是嘲讽,话音落,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卫韫的脸颊带着赤裸裸的羞辱。卫韫眸色骤沉,却终究按捺住,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落下。
卫韫“卫府与你从无过节,你必定是受了他人指使,才敢对卫府赶尽杀绝。”
卫韫的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曹衍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强装镇定地笑出声:“大理寺办案,当然是受人指使,只不过,我们受的是圣上的旨意。”
卫韫“恐怕不是圣上”
卫韫死死盯着曹衍眼睛,气息虽不稳但任然坚定。
卫韫“是...是宁国公”
曹衍闻言脸色陡然骤变,卫韫见状,眸光更利。
卫韫“我卫家败落,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文官之首宁国公。曹衍,圣上最讨厌结党营私,你这是明知故犯”
“不愧是卫忠的儿子,卫韫你倒是生了一双慧眼,不过可惜啊,即便让你知道了真相,你又能奈我何,你不会以为你还能活着从这出去吧”
曹衍索性不再掩饰,脸色阴狠下来,说完退后两步
“卫韫,七万精兵因你卫家而死,你认,还是不认?”
卫韫这一刻他彻底明白,进了这大理寺,无论如何这外边的人都想他死,都要他们卫家认下此等荒缪的罪行,可父亲兄长皆战死沙场,忠魂不容玷污。
卫韫“卫家无罪,不认”
“好”他说着,两边狱卒立刻上前,将一副书袄牢牢裹在卫韫腿上,又各执一端连接书袄的绳索,猛地发力转动。绳索收紧的力道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