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红灯亮了整整一夜，像一颗悬在范世錡心头的烙铁，灼烧着他每一寸神经。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上还沾着雨涵的血，黏腻的触感挥之不去，时刻提醒着他那把本该刺向自己的匕首，最终扎进了她的心口。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如果他能反应再快一点，如果他没有带她去人多复杂的夜市，如果他能早点解决掉那个私生饭，雨涵就不会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范先生。”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的脸上带着惋惜，声音沉重得像铅块，“我们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心脏受损严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她陷入了深度昏迷，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甚至能不能醒，都不好说。”
“植物人”三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范世錡的心上，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支撑。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底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绝望。
范世錡喜欢王雨涵“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医生，再试试，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她不能就这样睡过去……”
“我们真的尽力了。”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无奈，“后续只能靠药物维持和家人的陪伴刺激，或许有奇迹发生。”
病房里，仪器的滴答声单调而冰冷。王雨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长长的睫毛紧闭着，毫无生气，仿佛只是睡着了，却再也不会醒来。
范世錡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不像以前那样柔软温暖。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范世錡喜欢王雨涵“雨涵，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悔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开始每天都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擦脸、擦手，轻声跟她说话，讲他们以前的趣事——第一次在书店相遇，他的笨拙搭讪；咖啡馆里的醋意爆发，他的偏执霸道；她生病时，他小心翼翼的照顾；还有她答应和他在一起时，他满心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