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说让她自己体会。
不过真说起来,容老爷子真本事不多,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强。
不然怎么偏偏他知道,谁是新任摄政王的软肋。
短短几年,容家一路青云直上,多少人眼红。
容嫱想起更多的细节。
为何老爷子去拜访摄政王,总是会带上她。
为何那日她一受伤,秦宓就深夜赶来。
她按耐住心里触动,面上却冷静:“小神医不在京城,却似乎对京城之事了如指掌。”
林长即微眯着眼,答非所问:“好大的一场雪,又要死许多人了。”
“小嫱儿,你说当年秦宓若真死在那一剑之下,如今该是个什么情形?”
寒风裹挟着雪花从门口涌入,容嫱打了个寒战。
林长即又打了个喷嚏:“罢了罢了,我去泡个热水脚。”
今年格外冷,驿站的被褥不够厚实,千醉又抱了一床过来,替她铺好。
“小姐,奴婢就歇在隔壁,有事喊我。”
她体质一直不算好,冬日里时常手脚冰凉,独自蜷在被窝里,竟半天暖和不起来。
但整日的赶路实在让人疲惫不堪,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
“嫱儿。”
“你要丢下我吗?”
什么?
容嫱费力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面对自己神情哀伤的男人。
他正盯着她,语调幽幽。
“你以为,六年前我急着建功立业、急着争权揽势,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吗?”
“你不仅不理解我,刺了我一剑,还忘了我,我都没有怨你。”
“容家拿你威胁我,我见你在容家笑得很开心,便尽所能为你安排了最好的生活。”
“所有往事我一人承担,只愿你忘却旧事后能平安喜乐。”
“可你呢?你却抛下我,你好狠的心。”
我…我没有。
容嫱想辩解,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那就这样吧,你走也好,我反而少了些负担。”
“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如你所愿。”
不是…我没这样想……
我猜不出你的意思,我以为你不想与我相认。
我以为你根本不想我恢复记忆。
容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看他越走越远,急得要哭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去拽那人的衣袖,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秦宓哥哥……
“放手。”那人冷冷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