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分不清轻重的人,“你为了开会就不管梁聿了?”
“梁聿现在没事吧?”梁庆关心着。
梁初楹静了静,缓慢回:“我带他来医院了,医生在处理。”
“那就好,因为爸爸的疏忽折腾你了,给丫丫道歉,以后给你买礼物,好吗?”
梁初楹张张嘴,又闭上,最后连自己也没理清想要说的是什么,见她久久沉默,梁庆安慰了几句:“爸年纪上来了,忘性大,以后一定注意,好吗?”
“爸没必要跟我道歉,这事儿委屈的是梁聿。”她敷衍地应过一声,挂断了电话,转头向输液区走去。
护士已经给他做了降温处理,那一排空掉的凳子上只有梁聿一个人,他手背上的皮都还没好全,就又被扎了个洞,连着的吊瓶已经掉了半瓶水,今天一共要打四瓶,还有得等。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梁聿还是呼吸不畅,身子歪斜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靠着,薄薄的皮肤全烧红了。
“你能行吗?我要在这里等着你?”梁初楹不太耐烦地问他。
梁聿还留有一些意识,没挂针的那只手向上抬了抬,牵住她,但是牵得又不规整,五根手指头扣进她指缝里,灼热的温度像动物的舌头一样舔上她的手心,有种超乎身份关系的暧昧感。
梁初楹抿紧唇,下意识要把他丢开,梁聿却捉着不放。
“我一个人不行,姐姐再待一会儿吧。”他轻声,黑沉沉的眼底闪着异样的光。
梁初楹心重重跳了一下,感知到某种危险,用力把他甩开,又后悔了:“我就不该问的……谁要跟你待一块儿啊,打完针休息好了自己坐车回!”
她匆匆忙忙离开,掌心是湿的,梁初楹在裤子上蹭干净,梁聿斜靠在冰凉的凳子上,头抵着靠背,仰着下颌垂眼睨视她的背影,粘腻的目光一直跟到她的身影消失。
梁初楹交完钱就自己回去了,房间里被蹂/躏得一团乱,她把床单和被子全部扯下来塞进篓子里,再气冲冲地把篓子拖进梁聿的房间里扔给他去解决。
梁聿的房间大概只有她一半大,布局她也不熟悉,黑灯瞎火的连灯的开关都找了半天,然后摸进浴室,发现里面冷飕飕的,地面还有没干透的积水,镜子上也溅了水珠。
她看了一眼,旁边热水器的一根管子居然是断的,一开始梁初楹怀疑梁聿房间也有老鼠,后来她扯着那管子断口瞧了一眼,感觉也不太像被啃断的。
楼下大门被转开,梁庆才回到家里,看见二楼梁聿房间是亮的,喊了一声:“这么快就打完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