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光脚跑步的咚咚声,小孩子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不知谁大声喊着,“地震了!”
陶樱掀开被子下床的一瞬间,脆弱的建筑宛如年迈的老人支撑不住轰然下坠,坍塌。
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冰冷、孤独、饥饿、恐惧。
时间漫长的像是沙漏里的细砂,堆积在那里,无穷无尽。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嘴唇干裂,听着旁边的小孩子的哭声慢慢弱了下去,她呼喊,无人应答。
废墟里仿佛只剩她一人。
在昏迷前,她脑海里浮现的最后画面,竟然是高三时,站在大礼堂前的少年。
想到自己就要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她闭上眼的瞬间,一滴泪水,毫无征兆的滴落下来。
她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是沈宥低着头,将她抱在怀里,他身后是万千丈的黑暗。
他托着她的下巴,吻了过来。
缠绵,一醉方休。
梦里的他那么温柔,那么真实。
她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雪松冷香。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她死死抱住他不撒手。
“陶樱。”有声音在叫她。
眼皮沉重得像在打架。
“陶樱。”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她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炽灯光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这是......哪里?”她适应了一下光线,一开口发觉声音哑得说不出话来。
那人端了一杯温水过来,俯身慢慢喂给她喝。
她的视线放在他的脸上,又落在他拿着杯子的手上。
莫子昂的一双手血迹斑斑,满是划痕。
周遭是几张简易的床,她应该在帐篷里,蓬顶的灯随着呼啦啦吹过的风摇晃。
“莫学长?”她稳了稳心神,眼神四处寻找着。
“在找什么?”他平静的放下水杯。
“沈宥呢?”她满眼焦急。
“陶樱。”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这里是长今,沈宥不在长今。”
小姑娘眼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她低垂着头,小小一只缩在床上,“我明明看到他来了......明明.......”
明明梦里那么真切。
莫子昂沉默不语。
他转身去拿消毒药水,自己默默的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6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