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解,某集解所言,某义疏所道,此条何指,彼条何义,深究细考起来,二位老师也只能是满脸茫然,如听天书。要命的是这位学生颇为较真,说着说着,还要提起此版与他版不同,新言与旧言相悖,一脸诚恳地发问讨教。开始之时,二位师长还吱唔一番,到得后来,远远见了卢鸿拿了书本来请教,都是落荒而逃,实在逃不过去了,免不得相互推诿,支来支去。就连卢宽这说了一辈子卢祖安学问不用心的人,都改了口,今日便一脸肃然地对卢鸿言道“令尊学问精深,远胜于我,诸经百艺,无不畅达。汝若有不明之处,便当时时讨教。切不可舍近求远,荒废家学”云云,随即便一溜烟地走得不见了踪影,任凭卢鸿千呼万唤,只是当作没听见。
卢鸿无法,只得回转书房。看着眼前成堆的典籍,方知在这信息极不发达的唐朝,若想学业有成,是件多么难的事。此刻不由他想起那位格竹的王阳明大偶,心下连连慨叹不已。
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着手,边整理边学习,尽可能地将能搞清楚的先弄懂,存疑之处,也只好暂且记下,留待日后遇到明师再行请教了。想到此时,不由他心中郁闷难当,站起身形,对着窗口高声唱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
只吓得旁边伺候的小三儿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卢九公子突然发了什么疯;又听他唱道不靠皇帝什么的,又隐隐地害怕担心。好在看卢鸿唱完,便老老实实坐下开始做功课,再没有其他不正常的表现,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自此以后,卢鸿便改变了读书的方式。经、子二部,以原作为纲,将有关注释著作,按藏书目录选出重点,对原文对照研习。中间凡有所得或存疑,便写下笔记摘要,以便考据。此法虽然进展似乎不快,每天也不过几个章节罢了,但效果却是好得多了。只是书房中从此便四下全是展开的各类书籍,弄得摆摊也似,吓得小三儿动都不敢动,唯恐一不小心把哪本书带乱了被公子批一顿。
习经之余,卢鸿便在史、集二部中,挑选喜爱的书籍,手边常置几部。功课累了,翻看诵读,就当是放松。虽然浏览时似不经意,翻看甚快,但他现在脑力超群,喜爱的文字,大多过眼成诵,手头书换了一部又一部,自觉所得甚多。
如此试行了一段,为学之路已经渐入佳境,自我感觉很是不错,卢鸿便自己又加上了两份功课——作诗与练字。
后人一提起诗歌,便说道是唐诗宋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