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得的?却是闻说三醉老人素来不喜佛学,为何身边童子,倒要叫做僧哥呢?”
崔三醉嘿嘿笑了说:“咱们那地方,小孩若要好拉扯,便要起个贱名才好,或叫狗子,或叫石头。这孩子从小不发实,老夫便替他起了个最好拉扯的名字的,省得长不大。”
陆蒙一时语塞,随即又说:“此次范阳经会,海内诸家云集。陆某不才,也在受邀讲经之列。到那经坛之上,免不了要与三醉老人你再舌战一场,到得那时,或胜或负,我二人再见分晓。”
崔三醉哈哈大笑,说道:“看来当年之败,陆大先生总是块垒在心,挥之不去啊。只是我这人啊,却有个毛病,不喜和死缠乱打的人交锋。胜便胜了,败便败了,总是输阵不输口,有什么意思?那小小虚名,就这般为陆大先生看重不成?”
陆蒙眼中光芒闪动,嘿嘿冷笑说:“孰是孰非,总要说个清楚明白才是。三醉老人若作那逃兵之行,高悬免战牌,陆蒙自然也不会苦苦相逼。”说罢起身说:“话已至此,来日再见。告辞!”略一拱手,径自去了,对郑家三老及卢鸿,竟是未曾理会。
崔三醉不以为意,呵呵饮酒。卢鸿感觉好奇,追问几句,这三醉老人才说了个大概出来。
原来这陆蒙本系广陵人士,只是幼时即随父迁至京师。陆蒙自小家境就好,风度不凡,更兼聪明过人,一直有神童之誉。长大之后,娶了一位官宦人家的女子为妻,便步入仕途,可说一帆风顺。只是后来因为隋末之乱,国家动荡,陆蒙因事去官。为着寻机复用,陆蒙便日日奔走于新贵高官门庭,以为自荐。他口才出众,人物不凡,也有些名声,心思颇高。
只是有一次,崔三醉因事到长安,去看一个老朋友,偶然在酒会上遇见陆蒙。这崔三醉本来就讨厌酒会上互相吹捧的气氛,见陆蒙夸夸其谈,做姿弄态,心下厌恶,出言讥讽。陆蒙当时不知崔三醉的身份,又见他貌不惊人,衣服随便,又是生面孔,便回语还击,更出言挑战。
二人便在席上,唇枪舌剑,辩了起来。那崔三醉本是以辩为名,以辩为乐,攻势凌厉,剑走偏锋,几个难题下来,陆蒙便觉不敌。崔三醉嘴上更不饶人,步步紧逼,不留情面,最终陆蒙竟至逃席而去。事后再打听,才知道崔三醉是何许人也,只好偃旗息鼓,托朋友寻个差事,安静了老长一段时间。虽然此事,陆蒙引为奇耻大辱,但博陵崔家何等地位,崔三醉何等身份,他又怎敢有报复之心?
众人听了,均觉得这陆蒙虽然貌似贤良,实则小肚鸡肠,适才见他傲然无礼的样子,真不知怎么也混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