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耳边说了什么,估计这曲子,怕是又要拿人开涮了。
少女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唱得是:
叔慎骑乌马,
僧伽把漆弓;
唤取长安令,
共猎北山熊!
—
少女不唯声音清越,面目表情亦是生动,两只眼睛圆溜溜地,唱得极是认真。到最后一句“共猎北山熊”的“熊”字时,更是将尾腔甩得长长的,声调高低翻转,足有十数个起落。声音清脆婉转,吐字之时,头轻轻点动,头上的两朵金花也随之不住颤动。
少女这“熊”字尾音还在不停翻腔之时,席上众人早就笑得翻了。再看李叔慎、贺兰僧伽同那杜善贤坐在同一席上。他三人虽然高矮胖瘦各异,但面目俱是黝黑,远远看去黑成一片。想象三人这般形象,还要骑了乌黑的马,拿着漆黑的弓,到山里去打那黑熊。此情此景,实在是另人不由捧腹。
卢鸿幸好早有准备,在少女唱前就预计祖述会搞怪,先把手中酒停下了,不至于当场喷了,但也憋得脸色通红。旁边地卢修也是强自忍耐,只是面上嘴角不住。卢齐直接倒在了卢平怀里,笑得直不起身来。他人就不用说了,当场把酒喷到席上的就好几个,一个个笑得咳嗽不止。还有那过份的直接喷到人脸上,更有几个干脆抱了肚子东倒西歪,一时乱作一团。只有祖大公子祖述,却是一脸的一本正经,尚在随着少女那甩腔摇头晃脑,一幅沉醉的样子。
猎熊三人行本是同席。那李叔慎正一边饮酒,一边听贺兰僧伽说什么,听了这曲子,直接“扑”一口喷了贺兰僧伽一头一脸,随即又强忍笑意,不住地浑身;贺兰僧伽以手抹脸,见众人纷纷指点而笑,当时紫黑的脸色又加深了几分,一时不知是怒是笑。
只有杜善贤,一张胖脸兀自笑容可掬,便如唱的是别人一般,居然还能点头称赞少女歌声不错。待少女将那“熊”字拖了半天才唱完了,这才开口说道:“小姑娘唱得不错嘛。只是子语这诗却实在是不该。请君试看,以阁下这般面目,若说我三人猎熊,难不成还黑过你去不成?正是老落在猪身上,唉,只看到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呀!”
那老便是乌鸦,全身黑羽。它若落在那黑猪身上说猪黑,岂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众人听了杜善贤这话,再比较四人脸色深浅,才止住的笑声不由再次轰然而起,一个个指着四人说不出话来,直笑得肠子都要断了。
直到众人笑得都没有力气了,这才一个个起来,不乏有帽歪衫皱的,一一整顿,更命人收拾了酒席。
祖述摇头不已,不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