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没了。
陈秀红狠狠剜了王安心一眼:“中午不上工,你正好歇着!把盆里剩下的黄鳝都给我收拾干净了!你大弟和弟媳妇要去乡里机米,没工夫弄!”
王安心赶紧收起笑,蔫蔫地应了声:“哦。”
王安平和庄屠户两个壮劳力,利索地将家里几袋沉甸甸的稻谷搬上了牛车。王安平套好牛,扶着草儿坐上板车,自己坐在前头车辕上,轻轻一抖缰绳:“驾!”老黄牛迈开步子,拉着满车的稻谷和一对小夫妻,晃晃悠悠地出了村,沿着黄土路往乡里走去。
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路两旁的田野空旷了许多,只剩下些收割后的稻茬,像一排排整齐的小桩子,裸露在深秋日干燥的空气里。
牛车吱呀吱呀,慢悠悠地前行,怡然自得的画面,要是能拍摄一张照片,那是最好不过了。
刚走到前门村的地界,远远就看到三爷爷王信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迎面而来。
“吁——”王安平连忙拉住缰绳,牛车停了下来。
“三爷爷,您老这会儿咋跑这边来了?”王安平扬声问道。
王信也停下自行车,推着走到牛车旁,接过王安平递过来的烟卷,凑着王安平划着的火柴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嗐,别提了。去旁边几个村看看分粮的情况。你们这是……去乡里机米?”
“是啊,家里的米快接不上了,这不准备做饼和面嘛!三爷爷,今年别村收成咋样?”王安平关心地问。
王信摇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吐出浓浓的烟雾:“不中啊!难!虽说上头减免了些公粮,可架不住老天爷不赏脸。估摸着,人均能分到十斤谷子,都悬!”
“这么差?”王安平吃了一惊,“看着田里长势还行啊?”
“光长杆子不长粒!缺水缺的,都是空壳子!”王信叹息着,又想起一事,“对了安平,你让砍的那些竹子,差不多都备齐了。你说的那个……大棚?啥时候开始弄?那玩意儿,咱们都没见过,更别说鼓捣了,离了你不行啊!”
“随时都行!”王安平爽快地说,“今儿早上兴业叔也跟我提了这事儿。这样,先把砖头拉回来,材料齐了咱就动手。争取年底前把棚子搭起来,种上一茬快菜,开春了说不定还能卖点钱,给村里添点进项。不过,三爷爷,开饭馆那事,您老还得再跟您战友探探口风。”
“嗯,晓得晓得!等忙完这阵子分粮的事,我就去县里面问问。”王信点头应下,看了看牛车上的粮袋,“你家今年粮囤得足,倒是不愁。咱村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