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缓道:“忠义堂确实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这次我回剑州,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大昭太后是我姐姐,我没出生时,她就以郡主身份和亲到大昭。这个金楼实际是大昭皇室所开,作为忠义堂的掩护。”
他试探着,说:“如果,你想留在大昭,也是安全的。”
她想劝他跟她离开,他希望她能为他留下。
这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除非有一方彻底放弃自己的原则。
纪心言张张嘴,劝哄的话她说不出口,但留下的话她也说不出。
如果她不能接受韩厉所做的事,那她就没有留下的理由。
她早过了为爱疯狂的年纪,更不是头脑一热就能做出承诺的小姑娘。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数。
别的不说,就兰芝为了完成任务随时可以跳崖挡剑的勇气,她自问没有的。
御赐的酒渐渐凉了,整个金楼无比安静。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的故事互相联结在一起,形成紧密的网,外人进不来。
虽然他们对她的态度很好,但从来不会当着她的面聊过去的话题。
那种客气地防备很明显。
知道了韩厉的真实身份,并没有拉近他们的距离,反而推得更远了。
纪心言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木梁屋顶。
既然不愿留下,那就该离开了。
第二日,小皇帝的症状似乎轻了些,但太后仍然很紧张,急着想回皇宫。
他们虽然是借住,仍可以用皇宫的太医,尤其因为大昭太后是大豫人的缘故,那里还有从大豫来的太医。
孝宗是韩厉堂哥,所以小皇帝实际上是韩厉的侄子。
纪心言因此多留意了小皇帝几眼。
除了高挺的鼻子与微翘的眼角外,小皇帝的容貌来自母亲更多,面相偏古典圆润。
再加上他体弱,又生了风寒,病恹恹的,气质上与韩厉相差甚远。
“哀家这次本想亲自与安王说几句话,但是皇儿这身子……”太后叹气,“当年哀家怀着他时,东奔西跑,亏欠了不少,以致我儿常年身体不适。”
夏君才跪倒:“是臣保护不力,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忙将他扶起,责道:“夏将军说的什么话,哀家作为一个普通的母亲,跟自己家人念叨两句而已。将军为大豫江山操劳,这般叫我们母子如何受得。”
夏君才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