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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提着下地,跪在灰石铺成的地面上。石头不规则的棱角硌到膝盖,尖锐地痛。她轻啊了一声,紧接着是疾风骤雨。

杨谦南喜欢她的叫声。她有一把温柔的嗓子,在江南烟雨里浸过似的,干净如白云出岫。没有什么声音比她沙哑的、濒死一般的细喘更动听。屡试不爽,总能激发起他身体里原始的狠劲。

那天夜里,汤池边的草丛里有啁啾鸟鸣。

小心沐浴完之后,温凛抱着一小瓶碘酒,坐在床上涂。

膝盖上伤口斑驳纵横,掀开的皮被热水泡过,发白发肿,周围一大片浅红。她稍稍一碰到就觉得疼。杨谦南洗完澡出来,发现她还皱着张脸踌躇,挑挑嘴角:“我来。”

温凛哎了一声,想拿回来。

他坐在床沿,蘸足了碘酒,就往她膝盖上抹。

“别……”温凛把他胳膊牢牢拽住,“疼。特别疼。”

杨谦南笑:“那怎么办,不涂了?”

温凛冲他皱眉。

杨谦南把手罩上她的眼睛,说:“这样,你闭上眼和我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刚沐浴过的手掌是温热的,残存沐浴液温和的清香。

温凛乖乖闭上眼:“说什么……”末尾的语气词还没出来,杨谦南已经沾了上去。

伤口上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咬。温凛痛得揪他胳膊:“杨谦南——!”

“好了好了,长痛不如短痛。”他温声安抚着,几下抹完,抬头发现温凛还听话地闭着眼睛。

她眉头全皱到一块儿,紧张道:“好了吗?”

杨谦南说:“没好。”

他静静端详着她,白皙的脸,紧抿的红唇,鼻尖上一颗颤颤巍巍的咖啡色小痣。

温凛别着脸,说:“还没好吗?你怎么不涂。”

杨谦南按着她的小腿,俯身轻轻衔住她的唇——

“没好……”

他很少吻得这样深入,唇瓣,舌尖,悉心品啜。

房间里弥漫着碘酒刺激的乙醇味,可她的唇息是香的,温和动人。

是他先乱了呼吸。

手掌不由自主地上移,擦到了伤口边缘。温凛痛得惊呼一声,把他猛地推开。她两腿戒备地收拢在怀,手只敢扶在外围,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舒缓疼痛。

“你当心一点啊,真的很痛。”温凛怨怪。

杨谦南百口莫辩。这回真不是故意的,他手想伸过去帮她揉揉,她看起来也不太愿意放他触碰,防他像防个刑事罪犯。他僵硬地收回手,起来去倒水。

一口凉水入腹。胸口堵着口气似的,莫名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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